香道,一个赫然兴起的词,近年来在这个词的背后以沉香为主角的“香道传播”,误导了许多人认识中国几千年的香文化,于此不妨重新探知中国香。沉香,不等于香道,也不等于中国香文化沉香,一种价格不菲的香料,以其丰富的气味变化,强大的定香功能及调和香气的优越功用而被列为“四大名香”之首,它的来之不易也被许多商家作为珍稀奢侈品极力推崇,在单一传播和断章取义地表述其价值的广告炒作后,导致了现今的老百姓提起香、提起香道,都会直接说到沉香,甚至认为品闻沉香的气味和熏烧沉香就是在“玩香道”。面对这一现象,常要与许多人解释博大的香料世界里不只有沉香,熏香悟道、怡情助兴、滋身养性也不该只用沉香这种香料,我们常常烧的玩的是“香”却不晓得“道”是什么。翻开中国香的历史长卷,我们能看到入香的香材从西周春秋的香篙、谷物(《周礼·大宗伯》)、佩兰、泽兰、松、柏、辛夷、白芷(《楚辞》《诗经》、《礼记》、《离骚》)等,到两汉时期增加的沉香、丁香、青木香、苏合香、安息香、迷迭香、艾纳香、藿香、茉莉等(《异物志》《西京杂记》《史记》)再到檀香、玫瑰、乳香、没药、胡椒、甘松、薄荷、豆蔻(《说文》《海约本草》),中国人用香的香料已经超过数十种,不同的地区、不同的民族亦有不同的香料使用,比如哈尼族、土家族的木浆子,傣族的金不换、香茅草等等。沉香只是中国香料历史里稀有而重要的香料之一,只此一味香料的熏烧并不足以演绎中国香文化。

香在中国,由先秦以前的祭祀用途发展到后来的驱蚊虫、除异味、洗浴,再到女子妆品、入厨食用,再到道家文化中医学的发展所带来的和合“药香”,形式多样丰富,可以说自汉以后特别是东晋南北朝时期的制香大多都是多种香料的配伍熏烧(和香方序》),而西汉以前的用香因为香料流通的局限性,沉香还尚未进入中国人的用香范围。佛教用香里也有许多佛经记载了包括檀香、龙脑、乳香在内的多种香材的和合使用(浴佛功德经》)。在《香乘》、《陈氏香谱》等这些存世的古代香学书籍里,我们不难看到各种香料的调和配伍运用。可以归结性地说,中国的香学于术的层面发展到最后就是各种香料的和合而用,并非以沉香单焚为主流。

“香道”一词来自日本,日本的闻香习俗源自中国,于奈良时期与佛教同步进入日本(《东征传》),某种影响上来说香道在日本更多的呈现形式与佛教分不开,仪式感更浓烈,行香仪轨也更严谨,因其生活条件与文化环境不同,香的使用大多在上流社会流行,而没有出现过象中国香的鼎盛时期那样“巷陌飘香”的普遍现象。香在日本除了寺庙礼仪外最初也同中国一样用于熏衣物和屋子,平安时代的香也以“和合香”为主,将各种香料加以碳粉和蜂蜜调和凝固,称为“熏物合”,随着镰仓时代武士文化禅宗文化发展的影响,沉香取代了“熏物合”,到了江户时代日本香道才广泛地变成老百姓的艺术,在中国唐宋熏香的基础上呈现出了成熟的日本香文化审美风格,流派发展众多,有着自己国度对香的理解与表达。但是对“道”字的理解来说,日本与中国还是有区别的,在中国文化里“道”的定义更为严肃与深奥是对万事万物的系统性整体性的概扩,所以中国香文化里未见“香道”一词,而以香为载体的文化来说,中国人的用香形式也就呈现得更为丰富多样。日本的香道则更多是呈现一种“文化艺术活动”,一种融宗教、哲学、伦理、美学、修养为一体的艺术活动,故而香的表现形式严谨而具有仪式感,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品香形式,日本香道的修养重心还是落脚在“道”字上,并非是香品。国内目前熏香之风流行,也引用了日本香道的一些品香仪轨和形式,可是往往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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