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品散文（）‖

苏合香氛

刘洁/文

年底了，北方的许多人家里都会摆上杜鹃，这说的当然是花。杜鹃花开的茂盛，能一直到春节还开得一拨连着一拨，没有丝毫的倦意。那个时候就会想到还有一种也叫杜鹃的鸟，连带着把杜鹃啼血也想起来，思绪就自己飘到无穷远处。类似还有虞美人，花叫这个名，是因为历史上那个著名的美姬，还有一个词牌名也是这个，千古传唱的原因恰恰因为这个词牌下抒发了家国情怀，可见写的人要对才是更重要的因素。苏合香就更有意思了，是种树的名字，提取的香也是这个名字，有些加上个油字，发现了药用价值，归胃经，身体有益处，于是做成了济世救人的功德。而在《教坊记》里，是舞曲的名字，且是软舞，玄宗时经常用到，苏合香，这样的名字忍不住和翩跹姿媚的女子想到一起，更何况好像和兰陵王还有些渊源。兰陵王因为貌美如花才戴上了面具，还有一些人是因为要表达另外的意思，把或端正或狰狞的面具戴起来，时间推移，到了今天，面具已经自带语言系统，能说许多不必说出来的话，只要出现了，就说明了身份、地位、性别、心情等等。在《大明宫词》里，因为面具，太平公主和她的初恋情人相遇了，上天在那一天选择了豁然的方式，把女孩子的春心搅动，就像后来对许多豆蔻年华的人们做的一样，总是把相似又不似的经历给了每个成长中的人，且自偷着乐，旁观别人的人生，应该是件不太沉重的事。

写作者的工具这些年变化巨大。曾经用刀刻在竹简上，写作者不止需要有思想，还要有体力和刀工，端正地坐在几案的后面的那个人，一本正经地挥刀，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下一步应该是葵花宝典呢。发明了毛笔比较好，无论坚硬还是柔软，都能把要说的好好地表达出来，不伤害物件，最多写坏了，成了一团黑色或其他颜色的废物。有些写作者的工作对象是大自然提供的，直霍霍的崖壁，让写作者和工匠成了一家人，把写作者的成果以勒石的形式呈现，显然有更长远的打算。当年的人们以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留在后人记忆中。这个想法，有些人刻意追求，有些人无心插柳，能成的都是机缘，好多时候强求不得。那个时候的笔是软笔，偏偏要写出骨头来，对书写者就有了各种要求，因为书写者的不同，写出来的字也各具特色，被不同的人喜欢。有硬笔以来，国人努力延续了传统，直到键盘出现，写字成了敲字。网络上有些写手一天能更好多字，我有个担心，他们会得手部关节的疾病，如果去找古人的典籍，可能也有治疗方法。人出现的问题，向前或向后推，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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